作者|肉松
“我们去年统计过，豆瓣8分以上的纪录片达到了21部，9分以上达到了8部，算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一个地方。”
8月4日，在以“发现纪实新海岸”为主题的2021优酷媒体沙龙上，优酷纪录片中心总监张伟向大家分享了这样一组数据。众所周知，在C端的评价体系中，豆瓣8分相当于精品内容的分割线。
数据同时显示，《奇妙之城》《他乡的童年》《了不起的匠人》等不同题材的作品，都有超过70%的年轻用户和女性观众，这和剧集、综艺的用户画像显示出一致性。
通过这份成绩单，足见优酷人文在纪录片领域的用心与发力。这也引出一个关键问题，在大众既往印象中沉闷、严肃的纪录片，是如何做到保证品质并吸引来年轻人及女性关注的？
在当天的活动上，张伟和《我的时代和我》第二季总导演刘军卫、《奇妙之城》总制片人周京京、《追光者》系列纪录片总导演周逵一起给出了答案。同时，他们也探讨了纪录片拓展边界的可能性、坚守与创新的平衡以及平台赋能纪录片创作的打开方式……
01新趋势之下的多维度内容布局
优酷纪录片将这次的主题命名为“发现纪实新海岸”，这个充满诗意的说法来自何处？
张伟解释，当下的很多人都处于非常快的生活节奏下，而纪录片就像是一艘大船，既能够乘载着观众开拓眼界与认知，也在帮助大家找到内心的港湾。抛出“新海岸”的概念，则是出于对开拓纪录片边界的一种探索。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纪录片的发展出现了一些具有重要意义的新趋势。
在更早以前，不少观众都是在自然、地理、历史等题材的外国作品引领下，走进纪录片世界的。但现如今，随着国内网络视听平台的参与，越来越多的国产纪录片进入观众视野，尤其是原创作品。
据优酷数据，2019年，优酷纪录片的播出时长将近700个小时，其中260个小时的内容来自原创纪录片，国产纪录片的占比达到70%。到了2020年，850个小时的播出时长中，有超过45%的原创纪录片以及超过80%的国产纪录片。
从这组数据来看，国产纪录片的原创能力和制作生态都在向国际化靠拢，背后则有国际化水平的资金体量、人才优势和叙事语态作为支撑。
同时，区别于以往具有高知识、高收入和高消费特点的“三高”人群，18到34岁的年轻人及女性，在纪录片观众中的占比越来越多。据平台统计，《奇妙之城》《我的时代和我》第二季《他乡的童年》《街舞中国》等作品的观众中，有超过70%的年轻人和女性。
新趋势的出现与优酷纪录片的内容布局有着强关联。在定位方面，张伟表示，“我希望优酷纪录片的内容更加多元，能够为我们整个国民去打造比较好的纪录片内容，所以优酷纪录片的特质就是国民性。”
带着这种国民基因，优酷纪录片从“天、地、人、感”四个维度进行布局，每个维度都对应往不同方向延伸的内容。
具体说来，“天”指代的是那些能够开拓视野的项目，比如《被点亮的星球》，从宇宙的视角展现地球的壮丽图景。“地”的切入点则更为纵深，以历史纪录片为主，引领观众探究过去，发掘特属东方的美学意蕴，比如中国首部历史体验式纪录片《十三行》，追溯了“一口通商”时期广州十三行的对外贸易足迹。
比较好理解的是“人”，即记录普通人的故事，关注普通人的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比如聚焦女性生育问题的《奇妙的蛋生》，探讨了生育、家庭关系等女性关心的话题；所谓“感”，则是传递情感，其中也包括美食这一纪录片传统赛道，比如具有市井气的《江湖菜馆》，带领观众深入湖南长沙等八座城市的美食江湖。
在张伟看来，“纪录片必须要有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头顶仰望的星空，带着那种去探究人类的梦想，一个世界是走进每个中国人的内心，寻找真善美的价值。”而这也是主导优酷纪录片内容布局、彰显其国民性的关键所在。
02如何创作年轻人也喜欢的纪录片？
尽管不少年轻人都成为了纪录片的受众，但如何留住他们以及吸引更多的年轻用户，是摆在平台和创作者面前的课题。
为此，纪录片应该提供怎样的内容？对于这点，张伟给出了三个关键词，分别是青春、劲爆和阳光，“必须是青春的，内容劲爆，节奏要快、要活泼，我们希望为中国的年轻观众打造新一代纪实娱乐，有真实性，也有娱乐性。”
换句话说，当下的纪录片需要创新，而创新的方向盘掌握在创作者手中，那创作者们又是如何看待和理解创新？
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追光者》系列微纪录片总导演周逵在活动上提到，“如果只在乎创作者的表达，就会显得曲高和寡，如果一味地讨好观众，就会变成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纪录片不能干这种事情。”
他认为，当下有很多案例都可以说明，创新的实质是重新建立对话关系。
比如，他有很多学生最喜欢的书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14岁的小朋友向网友推荐冷门歌手孙燕姿，“尽管文本是老的，但是不妨碍观点是新鲜的。很多纪录片也在年轻观众的考古中被重新发掘出来，重新建立这样的关系，这就是创新。”
与此同时，纪录片创新的另一个关键点是变与不变。张伟表示，不变的是真实的内核、人物和情感，变的是找到更为年轻人所接受的叙事语态和表现形式。但不能为了年轻而年轻，“为什么年轻人喜欢看纪录片？是能够通过别人看到自己，一定是那个人身上的某一点跟自己有相似之处。”
从这个角度而言，优酷纪录片已经出现了不少成功案例。
今年1月上线的《奇妙之城》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在形式上，它通过“纪录片 综艺”的方式打破了传统纪录片的边界，周深、吴磊、肖战等六位艺人作为探访者，带领观众感受其各自家乡的人文风情。
除了形式的耳目一新，艺人的深度参与也与纪录片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这些艺人不仅展示出不同城市的可爱之处，也让观众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镜头中的他们不是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明星，而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邻家大男孩。
这部纪录片的总制片人周京京表示，邀请艺人加入纪录片的初衷是借助其粉丝的力量，进行面向C端的口碑传播。当然，前提是拍出有内涵的内容。
可以说，《奇妙之城》的探索充分体现出纪实娱乐的可能性，而这也正是纪录片的未来发展方向。如张伟所言，“我可以很有底气地说，未来的纪录片不仅有真实的魅力，也兼具娱乐性在里面。当然，这种娱乐又与综艺的娱乐不同，更多的是内心的释放。”
03平台赋能纪录片，有几种打开方式？
据介绍，优酷人文目前的用户规模达到了1.7亿，优酷也连续两年获得国家广电总局颁发的优秀纪录片播出机构奖。
可见，优酷纪录片受到了受众和行业的双重认可，而这是平台与创作者共同努力的结果。按照字面意义来理解，他们是甲方与乙方的关系，但“共创”是论坛中被频繁提及的词。周逵表示，“影像作品都是弹性文本，没有人能从一开始就决定文本会长成什么样，都是经过多方塑造的。”
面对创作者，优酷纪录片团队会把尊重、共识和成长三个关键词放在心底。
首先要尊重导演的创作思路和创作习惯，其次是在前期对作品的定位、风格等多方面达成共识，最后是共同成长，“大家一起把作品打造好，都能在合作中有所获，平台获得好的内容和更多的用户，创作者获得更多的支持和声量。”张伟说道。
而在创作中，平台的赋能尤为关键。《我的时代和我》第二季总导演刘军卫表示，很难说得清其作用在作品中的具体体现，因为它渗透在创作的方方面面。
具体到流程上讲，平台在项目前期的策划阶段就会参与其中。从选题的立意、定位，到节目叙事形式等，像《奇妙之城》这样的作品，也会对城市、艺人和素人的选择给出建议。
到了摄制阶段，平台会给导演相对自由的创作空间，但是事先会从拍摄脚本、素材、影像风格等多个角度制定好标准。
而所谓的标准，其实是出于平台思维的建议。
比如，传统纪录片的叙事节奏是循序渐进往上走的，越往后才是越好看的时候，而网生纪录片不能如此，平台受众更看重开头，必须在片子的前8分钟就拿出有吸引力的内容。据介绍，未来的纪录片在创作时甚至要提前埋弹幕点，“到了纪录片中间得有10秒的节奏舒缓，把话题埋进去，让观众有发弹幕的时间和空间。”
在策划和摄制之后，平台赋能会一直延续下去，包括后期制作、上线后的宣推以及商业空间的拓展。
此外，阿里生态也在为纪录片创作赋能。天猫、淘宝、飞猪、盒马和饿了么等平台，都为优化纪录片的商业环境起到了关键作用。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过不少尝试。《日出之食》播出时，盒马门店推出了纪录片中的同款产品，直接拉动了部分门店业绩，这种流量也反哺到内容层面。接下来，与旅行有关的《奇妙之城》也会在第二季时飞猪进行合作。
可以预见，纪录片在内容上会往纪实娱乐方面发展，在模式上则会开拓“纪录片 电商”“纪录片 衍生品”的道路。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优酷人文，还是阿里文娱，他们都会扮演着重要且关键的角色。
在当天的论坛结束前，回到“发现纪实新海岸”的主题，主持人邀请各位嘉宾对纪录片的未来做出一番畅想。刘军卫认为，这个行业确实面临着新海岸，当下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上了纪录片，观众素养的提高赋予其更丰富的创作空间，在内容之外，商业模式的演化也会对从业者有所鼓励。
用他的一句话加以总结，就是“我们新的空间、新的海洋都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