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15届的FIRST青年电影展:青春、生猛、奢侈

麻花影视Aaron影视资讯人气:603时间:2023-10-05 01:02:04

澎湃新闻记者 陈晨

今年FIRST青年电影展海报

青年创作的破土生长

第15届FIRST青年电影展主竞赛征片自2021年1月1日开始,持续至4月30日,共收到影片报名记录1053条,最终进入评审流程的有效报名影片为941部,其中剧情长片149部,纪录长片80部,短片712部。

影展创始人宋文说,这里像一座“电影学校”,有忻钰坤、文牧野这样的导演从这里出发,走向更大的电影市场,也有如今年获得“一种立场”的影片《一个人的葬礼》导演超凡这样,从训练营开始,历经几年终于完成自己的长片来这里收获掌声与荣誉。

《一个人的葬礼》导演超凡

2017年从训练营离开后,超凡开始做自己的长片创作,一做就是四年。这部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的电影,讲述了深山护林人在父亲去世之后独自一人完成一场关于生命告别的历程。摄影机模仿着一只狗的视角,凝视着孤独的日常与坚韧。

电影很慢,超凡导演的获奖感言却激昂。他说:“电影如旗,我愿为卒。虽然步履缓慢,但绝不后退一步。”

颁奖礼当晚最大赢家《最后的告别》,获得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两项重磅荣誉。这是一部导演从自身经验记忆延展而来,并赋予高度视听美感的微缩家庭苦难史诗。

《最后的告别》

张中臣导演上台发言时一度哽咽,他从2011年开始学电影,到今年正好实现了他的“十年一觉电影梦”;他要感谢的人太多,“还有谁,我有点忘了”。

前一天在映后交流中,张中臣和观众起了些冲突,有非艺术片的观众在观影时感受到了冒犯而对导演大肆表达不满。到了领奖时分,导演专门感谢了那位观众,“谢谢他让我保持自省。”

张中臣

《雨打芭蕉》

作为这届评委会主席的张艾嘉在前一天的评审见面会上说,“恨不得给每一部影片都颁个奖。”在和周韵、董劲松、富康、吴文光组成的评审团共同工作的9天里,她审视这些最新鲜的创作,偶尔感叹“这些年轻人们都太严肃了”,也深知这些严肃进入幽微生命经验和社会肌理的不易。

“不管现在科技有多发达,平台媒体有多蓬勃,要做一个好的创作,自我要具备的条件依然非常多,创作的门槛依然是高的。我认为FIRST正是在扮演把关的角色。”张艾嘉说。

张艾嘉

著名摄影指导董劲松在这次评审的过程中,看到青年导演创作呈现出的诸多可能性,“会在视听语言上有自己的探索,也有比较向市场靠拢的尝试,我看的时候是会惊喜和感慨,年轻导演他们在自己的表达上,比以往像我那个年代更加的丰富。”

声音指导富康也认为,“这些的入围影片方面,我看到了很多的探讨的结果,有很多导演加以时日,他的作品完全有能力和实力与广大的观众见面。”

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纪录片单元的颁奖环节。在影展之初,“今年纪录片都很强”的声音就在参与的观众和嘉宾之间口口相传,而最终这个奖项的归属却是“空缺”。

这样的态度,真的很“FIRST”。

最佳纪录片空缺

人文精神和文艺青年的乌托邦

除了评选影片,FIRST更像一个精神上的乌托邦。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high,以至于雷佳音说他需要速效救心丸,刘昊然、彭昱畅和董子健三个青年小兄弟也表示在这里白天看电影,晚上喝酒畅谈,“嗓子都哑了”。

电影展期间,每天晚上的露天放映之前,音乐也是令人无法拒绝的狂欢礼。回魂丹、野孩子等乐队能带着锅庄广场的人群躁动地开起小火车。而高原入夜后的露天放映,则会吸引这个城市的市民和游客共享一场未知的光影旅程。

戴着口罩看电影

当露天成为与城市对话的场域,从全国各地来的嘉宾和影迷、青海西宁本地人、忙里偷闲的志愿者散落在每个角落区域。他们与银幕中画面连接在一起,时代里的故事突然拥有新的生命。

九天里,关于电影和创作的种种形态都在密集发生。除了竞赛单元影片的放映,几何书店里,每天都有导演们按照不同主题分组进行“返场谈”,彼此观点碰撞,也和观众超近距离地交心。

电影市场里,尚未成熟的想法被陈述成一个个闪光的梦想,等待着接受各个层面的检阅。彭昱畅给了个自己想“全投”的表态,黄晓明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青年导演们,要对这个行业的“话术”保持清醒。

戴锦华

有意思的是,两个活动最终评选出的影像也呈现出同样的现实关怀。年度超短片《如果可以》将镜头对准我们身边的普通劳动者,记录了一位快递员在为生活打拼的当下,也在亲情和爱情中获得慰藉的故事。

“相较于传统的电影制作,竖屏短片迎合了新兴的传播趋势,以便受众更容易聚焦并沉浸于故事之中。同时它打破了由器材设备等条件设下的限制,便于电影爱好者更加自由地进行创作。”身为本届FIRST训练营导师的赵又廷甚至兴奋地表示自己未来也想要加入这样短片创作的行列。

下一站成都,平行影展补充产业

十五年来,FIRST一直以独特视角对中国电影进行归档与梳理,走过这些年,这个年轻的影展逐渐自成气象,有一时难解的痛点,也有开疆拓土的野心。

综合来自于创投、实验室、训练营等各个单元的3000多份样本,FIRST记录了有助于深化行业认知的各项数据支持:

75%的项目具备类型化基底,而再按类型细分,通过电影展平台的公共培育仍有待提升;

项目开机率在28%左右,但仍集中于犯罪、青春、爱情类型影片;

如《暴雪将至》、《送我上青云》、《两只老虎》及《暴裂无声》等类型片,平均孵化时间为2.6年;

约86%的项目导演和制片并非同一人,合作关系的波动很大,业内需要公共平台来主推制片教育,培养制片新人;

剧情长片的各个类型中,60%的项目制片人与导演年龄差在5岁以内;

青年电影人的创作更多依靠同龄人的相互协助,而有成熟制片人或前辈力量介入的项目则占少数。

FIRST成都惊喜影展海报

本届FIRST影展上,发布了即将开设FIRST成都惊喜影展的消息,这个将于9月下旬横空出世的平行影展,未来将专注于类型片的呈现、发掘、探索,立意于有效打通市场、观众和电影人的技巧与经验集合,为类型片开拓出一片心之向往的天地。

创投市场

事实上,在孵化和陪伴成长的这个方向上,FIRST很早开始做“并驰Lab”,也推出了《暴裂无声》《两只老虎》等兼具个人表达与市场探索相结合的作品。未来,以实验室的形态,希望一些导演在节展上被看到之后,可以继续以“实验室”的方式,陪伴帮助导演成长。“并驰实验室会裂变出导演实验室、编剧实验室、制片人实验室等等。”

“我今年思考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我们到底是为谁在策展?电影节展在学术层面,有某种学术意义上的文化中介的功能,但实际上,能够把观众和电影内容的制造者怎样更好地衔接起来,才是更有趣和本质的使命。”宋文说。

宋文

李子为在今年影展的媒体酒会上向媒体们抱怨她“太难了”,影评人对FIRST如此苛刻,以至于许多新鲜出炉的青涩创作第一次放映后,就在极小的观影样本下开出豆瓣低分,而这无疑为未来影片走向更广泛的市场面对大众埋下并不让人乐观的伏笔。“有些导演,宣发公司一看你是FIRST出来的,觉得你等同于没有市场、没有观众,压根就不愿意再投;而有些有比较好类型潜质的作品,因为害怕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也不会选择(FIRST)。”这是令她无比焦虑的地方。

但这并不意味着未来成都的影展会和西宁形成类型片、文艺片的割席划界。“现在创作已经这么难了,如果这样去划分,就会更加撕裂原先我们做这件事情的初衷。如果说未来我们一想到西宁就是艺术片,那么这个部分的产业结构就会越来越窄。”

无论评委、嘉宾、明星还是一些成熟导演,来到FIRST都常常提到的一个高频词汇叫做“回血”,这种和市场依然保持着距离而对电影本体和创作更为亲近的土壤里,所蕴含的热忱和养分,每一个身处行业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珍贵。

李子为

“我们没办法左右一个时代,但我们也许可以书写一个时代。”这是李子为对把这个青年影展办成一个“百年老店”的野心,虽然每天不断的突发因素也会让这个看起来永远鸡血满满的实干家有些泄气,“我们终将被撵过。抗拒,可能只是一个姿态呈现而已。但是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觉得FIRST很奢侈。这种奢侈来自于,它在做一件一些价值和意义并不会即刻显现的事情。”

FIRST荣誉名单↓↓

责任编辑:程娱

校对: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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